你,
横遭非议,
为炮垒毁谤,
你,
被刺刀的毒舌挑戳得百孔千疮,
我对你满腔热情地赞扬
以颂歌的庄严的
“啊!”
压倒那滚滚而来的骂街声浪。
啊,野蛮的!
啊,天真的!
啊,卑贱的!
啊,伟大的!
还曾有什么称号赐给你?
神奇的两副面孔,你还会玩什么脸谱游戏?
是变成整然有致的高楼大厦,
还是一片废墟?
你把满身煤灰的
火车司机,
把掘进深层矿井的矿工
奉若神明,
向他们虔诚地顶礼致敬,
你赞美人的劳动。
而明天
圣者
祈求宽恕时,空自称颂
大教堂的桁梁拱顶,——
你的蠢猪脸相的、六吋口径的大炮
却正轰击着千年古宫克里姆林。
“光荣”
在临终的航程中嘶声哀鸣。
汽笛的尖叫喑哑、细弱而沉闷。
你派出水兵登上
行将沉没的巡洋舰,
驶往那里,
那里有一只被人忘却的小猫
眯咪地叫唤。
时日流淌!
你像一群醉汉吵吵嚷嚷。
捻着威武的小胡子傲然亮相。
在赫尔森法斯的桥头,你挥舞枪柄
把几名鬓发斑白的海军将领
倒栽葱赶入水中。
有谁在舔着、舔着昨日的伤痕,
我又看见了暴露的青筋。
市井庸人们冲你说:
———啊,教你三倍地被人咒诅!——
而我的
诗人的评论:
“啊,愿你四倍地受人赞颂,无限美好的革命!”
19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