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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政府和芬兰政府的说明(“冬季战争”)

Gosplan Gosplan 发表于2025-01-11 20:06:28 浏览166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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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 年 8 月 23 日《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秘密附加议定书将芬兰纳入苏联的势力范围。但芬兰并不准备做出类似于波罗的海国家的让步,主要是军事基地的转让。芬兰被要求提出另一个要求:苏联正在努力通过交换领土来移动其“第二首都”列宁格勒的边界。

在苏德条约之前,苏联将芬兰视为危险的桥头堡,第三国可以从这里向列宁格勒发动进攻,占领列宁格勒可能会产生严重后果。斯大林担心敌人可能会“突破到列宁格勒,占领它,并在那里组建一个资产阶级的白卫军政府,这意味着在国内建立一个非常严肃的基础,以便与苏维埃政权进行内战。鉴于列宁格勒距离芬兰边境不少于 32 公里,如果另一个大国的强大远征军在该国登陆,这样的前景对斯大林来说似乎并不乐观。

根据历史学家蒂莫·维哈瓦宁 (Timo Vihavainen) 的说法,“在莫斯科对外交政策的分析中,人们没有注意到小国倾向于中立。但世界大战开始时的经验表明,小国的中立并不是德国侵略的障碍。

关于这个问题的谈判在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缔结之前就开始了。1939 年 3 月 5 日,利特维诺夫向芬兰政府提议,戈格兰群岛[1], 拉万萨里,[2]Seiskari 和 Tytärsaari[3]列宁格勒入口处的观察点 30 年。芬兰人于 3 月 8 日拒绝了这一提议,但谈判仍在继续。

苏德条约和欧洲战争改变了局势。苏联的要求变得更加深远,芬兰领导层意识到它必须做出一些让步。10 月 5 日,Vjačeslav Molotov 邀请芬兰大使,并建议芬兰代表团前往莫斯科就“一些具有政治性质的具体问题”进行谈判。芬兰人没有立即回应,这在莫斯科引起了愤怒。苏联大使弗拉基米尔·德列维扬斯基 (Vladimir Derevyansky) 告诉芬兰外交部长埃尔亚斯·埃尔科 (Eljas Erkko):“芬兰对这项提议采取了不同的方法,不像波罗的海国家,这可能会对事态发展产生灾难性的影响。

在苏联,对芬兰的各种要求在谈判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它的目的是将边界从列宁格勒进一步移动到 Mesterjärvi-Konevec 线[4]以及一些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岛屿,包括汉科岛,计划在那里建立一个基地,由苏联控制。这将使进入芬兰湾的通道得到完全控制。“最大计划”将边界推得更远,几乎到了维堡,并规定将佩特萨莫地区移交给苏联,这将使芬兰与北冰洋隔绝。作为交换,苏联准备让步卡累利阿人口稀少的地区。这些变化,就像波罗的海国家的情况一样,应该是互助条约的结果。苏联军队本来可以进军维堡省。这意味着芬兰人将失去他们的永久防御工事,而红军将能够随时自由地向赫尔辛基推进。捷克斯洛伐克在 1938 年慕尼黑协定前夕和波罗的海国家在 1939 年面临的困境现在由芬兰人面临,要么屈服于脆弱和平的欺骗性希望,要么保卫他们的防御工事。

目前,芬兰政府在总理 Aimo Cajander 和总司令 Carl Mannerheim(为了纪念他,芬兰的防御线被称为曼纳海姆防线)决定争取时间。芬兰不同意在其领土上建立基地,但准备纠正卡累利阿的边界以获得相应的补偿,甚至将 Seiskari、Lavansaari 和 Tytörsaari 岛以及极端情况下的 Suursaari 割让给苏联。可以理解的是,芬兰可以接受的边界修正不允许触及曼纳海姆线(芬兰人只愿意拆除其前线)。芬兰部长 Väinö Tanner 和 Juho Paasikivi 前往莫斯科。谈判于 10 月 12 日开始。莫洛托夫领导了谈判,但他的行动方针是由斯大林决定的,斯大林也与芬兰人会面。他很快就明白,只有在“最低计划”的基础上才能与芬兰人进行贸易。它旨在将边界移至适度的利波拉-科伊维斯托线,该线仅触及芬兰湾“曼纳海姆线”的一部分。当时,苏联方面要求解除新边界两侧的防御工事的武装。这个危险的点可能是讨价还价的主题,但没有详细讨论。

芬兰代表团不同意重大让步,甚至以芬兰的中立性为由拒绝签署互助协议。是的,当有苏联-芬兰互不侵犯条约并且苏联与德国的关系明显改善时,为什么还需要这样一个条约呢?斯大林回答说:“我们现在与德国关系良好,但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改变”。苏联同意撤回对互助条约的要求,顺便说一句,这并没有让芬兰人更加宽容:“芬兰不能同意按照苏联的提议改变边界,因为这样做的结果也可能危及芬兰本身的安全。11 月 13 日,当谈判最终陷入僵局时,Paasikivi 和 Tanner 宣布启程返回芬兰。时间已经赢得了。苏联似乎决定不在冬天入侵这个北方国家。

斯大林主义外交的让步,它背离了最初的要求,转而考虑芬兰的安全条件,甚至在与芬兰人开战之前,就让我们面临一个问题:斯大林在这个地区的目标是什么?让我们引用两个极端的观点:S. Belyaev 法官:“让我们回到这个问题上来,战争的目标是芬兰的苏维埃化还是西北边界的变化?显然是后者,因为如果这是关于苏联化的,斯大林几乎不会停下来。但在红军遭遇激烈抵抗并遭受一系列失败后,斯大林于 1940 年“停止”。

是关于芬兰的苏维埃化吗?问题要复杂一些。斯大林可能计划在明年在芬兰进行:a) 苏联化并入苏联(就像 1940 年波罗的海国家发生的那样)或 b) 在保留独立和政治多元化的正式标志的情况下进行根本性的社会重组。这种方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东欧使用,被称为“人民民主”。从本质上讲,它是 1937 年在西班牙出现的“人民阵线”的专制修改的延伸。但是 c) 斯大林暂时只能计划加强他在潜在战区北翼的地位,而不必暂时冒着干涉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内政的风险。

M. Semiryaga 提出了斯大林对芬兰的目标的看法,与 S. Belyaev 相反。他认为,为了确定对芬兰战争的性质,“不一定需要分析 1939 年秋天的谈判。为此,我们只需要了解共产国际对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一般概念,以及斯大林主义对以前属于俄罗斯帝国的地区的大国要求的概念。目标是连接整个芬兰。而关于到列宁格勒 35 公里、到列宁格勒 25 公里的谈判都是徒劳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共产国际的概念发生了重大变化。但是,如果斯大林只考虑“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利益,他就不必在边境上讨价还价。最后,无论如何,一切都会落到共产党人身上。而且没有战争,侵略战争破坏了共产主义运动的权威。斯大林愿意在边境的公里谈判中浪费宝贵的时间,这不能用在不久的将来将芬兰并入新俄罗斯帝国的意图来解释。

只有一个解释与吞并整个芬兰的计划相符:与苏台德的希特勒类似,斯大林首先计划在不流血的情况下占领“曼纳海姆防线”。但即使是这种解释也与这样一个事实相矛盾,即在谈判过程中,斯大林也同意了适度的条件,这些条件只涉及芬兰防线防御工事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斯大林在这些谈判中的立场是情境性的。斯大林相信,共产主义制度迟早会包揽全世界。他准备为此做出贡献,但最重要的是巩固苏联,保护它免受侵略的威胁。斯大林主义外交利用前俄罗斯帝国的边界作为外交游戏的论点(莫洛托夫在 1940 年与芬兰进行和平谈判时也向他们呼吁)。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当情况允许时,斯大林占领了半个欧洲,但没有像苏联那样塑造新政权。芬兰甚至没有成为一个“人民民主国家”,但与争夺世界影响力的利益相比,“大国利益”对斯大林来说是次要的。是的,在 1947 年,“列宁格勒不再受到威胁”。

但在 1939 年,斯大林在最低纲领(加强列宁格勒的地位)和最高纲领(建立对芬兰的控制)之间来回徘徊。这取决于欧洲的权力平衡。这种情况允许基地驻扎在波罗的海国家。如果波罗的海国家拒绝,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入侵。但他们没有领土要求,从爱沙尼亚到列宁格勒有很长的路。但是有人对芬兰提出要求,这里的原因可能是安全问题(否则苏联会要求曼纳海姆线并早在 10 月就中断谈判,就在芬兰人拒绝最大限度的让步之后)。只要芬兰没有做出任何让步,更硬的权力变体就开始发挥作用。但是,正如波罗的海国家的例子所表明的那样,只要法国和英国保持在欧洲的影响力,苏联化就是不可能的。1939 年秋天,斯大林还不知道西方的战争将如何结束,包括芬兰在内的波罗的海国家的命运问题悬而未决。有一件事是斯大林不能允许拒绝服从的芬兰逍遥法外的。因为紧接着波罗的海国家对苏维埃政权的态度就会改变。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接受的。

结果,无论斯大林喜欢与否,都不得不在冬天前夕去参加闪电战,从军事角度来看,处于不利的局面。闪电战失败后,苏联不得不继续战争,直到 1940 年 2 月至 3 月曼纳海姆线被突破,这使得确保最低限度计划的执行成为可能。

当它开始军事入侵时,苏联试图保护自己免受侵略指控,以保留行动自由,以便在将来与德国关系恶化的情况下可能与英国和法国和解。因此,开始敌对行动需要一个理由。

1939 年 11 月 26 日,苏联-芬兰边境的 Mainila 村地区发生了几起炮击。苏联指责芬兰炮击其领土。芬兰政府表示,已准备好对这起事件进行客观调查。芬兰政府认为苏联的枪声已经开火,因为他们知道芬兰在边境地区根本没有任何重型枪支。但苏联方面并不打算对这一事件进行联合调查,11 月 30 日,苏联军队进攻芬兰。

 

苏联政府在 1939 年 11 月 26 日芬兰军队对苏联军队进行挑衅性炮击之际提交给芬兰特使的照会

11 月 26 日晚,苏联外交人民委员 V. M. 莫洛托夫接见了芬兰大使 Yrjö-Koskinen 先生,并向他颁发了苏联政府在集中在卡累利阿地峡的芬兰部队对苏联军队进行挑衅性炮击的照会。

Yrjö-Koskinen 先生接受了该说明,表示他将立即联系他的政府并给出答复。

注释的文本如下。

“大使先生!

据红军总参谋部称,今天(11 月 26 日)下午 3 点 45 分,我军驻扎在与芬兰接壤的卡累利阿地峡的部队在迈尼拉村附近意外遭到芬兰领土的炮火炮击。总共发射了 7 发炮弹,结果造成 3 名士兵和一名士官死亡,7 名士兵和 2 名指挥官受伤。苏联军队有严格的命令,不能被激怒,没有还击。

苏联政府通知您,并认为有必要强调,在最近与 Tanner 先生和 Paasikivi 先生谈判时,它已经指出了大量芬兰正规军直接集中在列宁格勒附近边境所带来的危险。现在,苏联政府被迫声明,关于从芬兰领土对苏联军队的挑衅性炮击,芬兰军队在列宁格勒附近的集中不仅对列宁格勒构成威胁,而且实际上构成了对苏联的敌对行为,这已经导致了对苏联军队的攻击和伤亡。

苏联政府并不打算夸大芬兰军队的这一无耻行为,芬兰军队可能受到了芬兰指挥部的严重领导。但她希望以后不要再看到这种离谱的事件发生。

有鉴于此,苏联政府对这一事件表示坚决抗议,并建议芬兰政府立即从卡累利阿地峡边界进一步撤军——20-25 公里——从而防止反复挑衅的可能性。大使先生,请放心,我绝对尊重。

苏联外交人民委员

V. 莫洛托夫,1939 年 11 月 26 日”。


苏联政府对芬兰政府照会的回应,1939 年 11 月 28 日

11 月 28 日,外交人民委员 V. M. 莫洛托夫 (V. M. Molotov) 收到芬兰政府对苏联政府 11 月 26 日照会的答复后,接待了芬兰大使 H. Yrjö-Koskinen,并将苏联政府对芬兰照会的答复交给了他。

以下是芬兰政府今年 11 月 27 日的照会和苏联政府今年 11 月 28 日的答复照会的文本。

芬兰政府的说明

“人民委员先生,

在回复您本月 26 日的信时,我很荣幸地根据我国政府的指示提请您注意以下内容:关于涉嫌侵犯边界的行为,芬兰政府迅速进行了必要的调查。通过这项调查,可以确定您在信中提到的炮弹不是芬兰方面发射的。相反,从调查数据可以看出,上述枪声是在 11 月 26 日下午 3 点 45 分至下午 4 点 5 分之间从苏联一侧从边境的苏联一侧发射的,靠近您提到的马尼拉村。从芬兰一侧,您甚至可以看到炮弹爆炸的地方,因为迈尼拉村距离边境仅 800 米,位于一片开阔的田野上。根据对七发子弹声音传播速度的计算,可以得出结论,发射这些子弹的枪支位于炮弹爆炸地点东南约一公里半至两公里的距离。与上述枪击相关的观察结果在事件发生时记录在边防警卫的日记中。在这种情况下,这可能是在苏联方面举行的训练演习期间发生的事故,根据您的陈述,导致了人员伤亡。因此,我认为我有责任拒绝您信中提出的抗议,并声明您所说的敌对行为并非芬兰方面所为。

在您的信中,您还提到了 Paasikivi 先生和 Tanner 先生在莫斯科逗留期间就将正规军集中在列宁格勒附近边境附近的危险所做的陈述。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提请您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即主要边境部队驻扎在芬兰一侧的边境附近;射程如此之远以至于炮弹击中边境另一侧的枪支在这个区域根本不存在。

尽管没有具体的理由按照您的建议从边境线撤军,但我政府仍然准备就相互撤军至距边境已知距离的问题进行谈判。

我满意地收到了您的声明,即苏联政府无意夸大边境事件的重要性,根据您信中的指控,据称发生了边境事件。我很高兴我有机会在收到您的提案后的第二天消除这个误解。然而,为了在这方面没有歧义,我国政府建议指示卡累利阿海峡两岸的边境专员根据 1928 年 9 月 24 日附上的《边境专员公约》对这一事件进行调查。

人民委员先生,请放心,我绝对的敬意。


苏维埃政府的答复

“大使先生!

芬兰政府对苏联政府 11 月 26 日照会的答复是一份反映芬兰政府对苏联的深深敌意的文件,并被要求将两国关系的危机恶化到极致。

芬兰政府否认芬兰军队对苏联军队进行无耻炮击并造成人员伤亡的事实,只能用误导公众舆论和嘲笑炮击受害者的意图来解释。只有缺乏责任感和对公众舆论的轻蔑态度才能决定试图用苏联军队在芬兰军队视线范围内的边境线上开火的“训练演习”来解释令人发指的炮击事件。

芬兰政府拒绝撤出对苏联军队进行犯罪炮击的军队,并要求芬兰和苏联军队同时撤军,这在形式上是基于各方平等的,揭示了芬兰政府维持对列宁格勒的威胁的敌对愿望。事实上,在这里,芬兰和苏联军队的地位并不相等,相反,芬兰军队的地位上存在优势。苏联军队并没有威胁到芬兰的生活中心,因为他们离他们有数百公里,而芬兰军队驻扎在距离苏联生活中心列宁格勒 32 公里的地方,那里有 350 万居民,对这座城市构成了直接威胁。苏联军队撤离任何地方的问题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苏联军队撤退 25 公里就意味着他们驻扎在列宁格勒郊区,从列宁格勒的安全角度来看,这显然是荒谬的。苏联政府提议将芬兰军队撤出 20-25 公里是最低限度的,因为它的目的不是消除芬兰和苏联军队的位置差距,而只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差距。如果芬兰政府自己拒绝这个最低限度的提议,那就意味着它打算让列宁格勒处于其军队的直接威胁之下。

芬兰政府在列宁格勒附近集中了大量正规军,从而使苏联最重要的生活中心受到迫在眉睫的威胁,芬兰政府对苏联犯下了敌对行为,这与两国之间缔结的互不侵犯条约不相容。芬兰政府在芬兰军队对苏联军队进行罪恶的炮击后拒绝撤军,即使只有 20-25 公里,这表明它继续对苏联采取敌对立场,不打算满足互不侵犯条约的要求,并决定继续威胁列宁格勒。但是苏联政府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一方违反了互不侵犯条约,而另一方有义务遵守它。有鉴于此,苏联政府不得不宣布,从那天起,它认为自己不再履行苏联和芬兰之间签订的、被芬兰政府系统性地违反的互不侵犯条约规定的义务。大使先生,请放心,我非常尊重

1939 年 11 月 28 日。

苏联外交人民委员 V. 莫洛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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